他抬脚准备过去,耳边忽然听到轮椅滑动的声音。
他看过去,坐在轮椅上的女子只穿着简单的衣束,头上素得连一个簪都没有。
“殿下要出门?”余惜主动问。
贺兰宁辉却不答反问:“不冷吗?”
余惜说:“本想去书房同殿下待着,那样便不会冷了,不过现在,殿下既然要出门,我便没有这个殊荣了。”
她从衣袖中伸出冻红的手指,费力地去推轮椅,身形在单薄的衣裙下显得格外瘦削脆弱。
“进去吧。”
余惜抬首,“殿下说什么?”
贺兰宁辉看着她说:“去书房等我回来。”
余惜有些欣喜,不禁灿然一笑:“谢殿下。”
贺兰宁辉不去看她突然焕发光彩的脸,未置一词,抬步离开了院子。
余惜见到前面领路的那个小丫鬟,心中有所猜测,没太在意。
进了院子,抬眼便看见昌蓉穿着绯红衣裳等在门口,让贺兰宁辉一阵恍惚。
此刻眼前安静的人影同脑海中有些模糊的身影重合。
昌蓉见到他,绷着的脸色刻意放缓,有些僵硬地勾勒出一个笑容。
“不想笑可以不笑。”贺兰宁辉路过她进了房间。
昌蓉的笑容因这一句话彻底僵在脸上,在原地站了几秒,才有些迟钝地跟着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摆着几碟小菜,还有一壶酒,摆好了两个杯子。
贺兰宁辉率先坐下来,“倒酒。”
昌蓉反应慢了一拍后,才上前拿起酒壶,往贺兰宁辉面前的杯子里斟酒。
倒了一满杯。
贺兰宁辉盯着这杯酒,声音没什么温度:“没学过倒酒的礼仪?”
昌蓉看着快要溢出来的酒杯,脸色赫然。
“没有。”她低声说。
贺兰宁辉没动那杯酒,抬头看她,“很怕我吗?”
昌蓉低垂着眼:“没有。”
“阿莺向来大胆,不会像你这般唯唯诺诺、束手束脚。”
昌蓉猛地咬住唇肉,眼底的憋屈和愤怒如有实质。
她能忍受这些天被当作另一个人训练,已经是极限,现在还要听害她至此的罪魁祸首当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