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身后轻轻掩上,上官听晚的思绪却仍被上官锦竹那句带着委屈与怨念的话紧紧缠绕。他失魂落魄地走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脚下虚浮,竟没留意前路,整个人直直地朝着廊前的柱子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闷响,身体与石柱猛烈碰撞,额头瞬间红肿一片,可他却似浑然不觉疼痛,只是木然地站在原地,满心都被那钝痛充斥,这痛,一半源自额头,另一半,来自心底深处。
上官听晚捂着额头,那股子疼痛这才后知后觉地蔓延至全身,他却只是苦笑一声,自嘲这份狼狈。许久,他才缓过神来,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挪回自己的住处。
刚踏入房门,便有小厮迎上来,瞧见他额头上的伤,面露惊惶:“公子,您这是怎么了?”上官听晚挥挥手,示意小厮退下,他现在谁也不想理会,只想独自静一静。
他跌坐在榻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床幔,脑海中不断浮现上官锦竹手臂上的伤痕,还有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起来,上官听晚与上官锦竹此前并未有过交集,两人都未曾见过,他甚至连他的存在都不知道。
可世事难料,当那句“我还是忍不住会怪你”幽幽传入耳中时,上官听晚的心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一阵难以言喻的刺痛感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他不禁暗自思忖,这莫名涌起的揪心之感,究竟源于何处?为何仅仅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就能在他的心湖上掀起惊涛骇浪,让素来沉稳的自己乱了方寸?
究竟是为何?是因为那张与阿弟近乎如出一辙的面容吗?可明明他们二人的性格迥异,给人的感觉都不尽相同。
上官听晚也曾在心底反复推演,设想过上官锦竹苏醒之后种种可能出现的情形。他料到会有怒火中烧、言辞犀利的斥责,甚至做好了承受对方拳脚相加的准备,想着哪怕上官锦竹对他大打出手、恶语相向,他也绝不闪躲,甘之如饴地默默承受这一切。毕竟,是他亏欠在先。
然而,现实却与想象大相径庭。上官锦竹自醒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