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来回进出,老奴远远见过。”老杨声音依旧如当日一样粗哑干涩。
“滕管事到处寻你,你害他担心很久!”赵荑说,语气不满。
“是老奴的错!老奴着急去看大老爷,思虑不周,请五奶奶责罚!”老杨俯身,腰背佝偻,似乎生来就没有挺直过。
“有你这样的忠仆惦念,父亲若泉下有知,一定很是宽慰。”赵荑定定地看着老杨头顶粗劣的木簪说。
“无需大老爷知道,奴才不过尽本分罢了!”老杨语气哀痛。
他是真的伤心!赵荑对这点不怀疑,可是他和大老爷为什么有如此深厚的情义?
直到老杨走远,赵荑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荀翊没有说话,只默默陪着。他与赵荑讨论过几回老杨的事情,但一直没有结论。
“五爷可知道,府里认识老杨的老人还有么?”赵荑问。老杨是第一个和她提及褚老姨娘的婢女小桃的人。如今想起来,她总觉不是随口一句。
小桃是大老爷生母,这老杨知道么?
“府里这般年岁的老人,除了祖父、祖母,只剩老管家了。”荀翊答。
是啊,老太太身边的尚妈妈算一个,可惜已经被打死。
“祖父和老管家么?”赵荑与荀翊对视,在彼此眼里都看到了不置可否。虽然老侯爷将大老爷财物的大事儿交由荀翊处理,但老侯爷明显隐瞒了某些事情。老管家以老侯爷马首是瞻。老侯爷缄口不言,老管家如何能开口?
赵荑只觉头疼。
“还有一个。”荀翊忽然眼神一亮。“祖父还有一位在世的姨娘。”
文老姨娘!荀翊、赵荑对望一眼。
赵荑进府后没见过这位老姨娘。据说在唯一的女儿出嫁后,文老姨娘就只呆在松福堂后的一个小院子里清修,几乎足不出户。
赵荑吩咐清浅去寻清泽,让他看着老杨,又寻了金穗来,想先打听下文老姨娘,看能不能寻个机会见见,探探她是不是记得老杨。
赵荑不确定老杨是不是如她所想,真的藏了秘密,但河道庄的某些事情一直没有答案。清溪小小年纪带了一身功夫被送进侯府,谁教了她?雨夜打伤清溪嫂子的人是谁?有人在清浅背后放了那幅奇怪的绣品,为什么?她从荀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