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荑自顾自说着,并没有抬头,亦或是心里并不确定,也不愿抬头罢了。
只荀翊已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地接了她的话:“娘子此言深得我心。所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赵荑抬头,对上荀翊含笑的星眸。
“助纣为虐之人,即为鹰犬。若你我心慈手软,终有一日,必遭反噬。既为鹰犬,就该承应得下场。娘子所言。为夫深以为然!”荀翊语气里有欣喜。
赵荑望进荀翊的眼睛,那里明明只有自己,可却是两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两人忽然都笑了。那笑,有彼此的欣赏赞同,更有心领神会,灵犀相通。
一夜无事。
第二日,孟氏来了院子,询问赵荑院子是否有不合意之处,是否还需要什么。几句客套之后,两人实在无话可说,孟氏遂告辞而去。
“难得见娘子如此尴尬。”赵荑望着孟氏走出院门的背影,身后传来荀翊的调侃。
赵荑回头,荀翊正从内室举步而出。
“若换了夫君,是否能与四嫂一样性子的人谈笑风生?”赵荑睨了荀翊一眼,开口问道。
“娘子真是半分不肯吃亏。”荀翊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四嫂的性子,四哥醉酒时提过一两回,着实不敢恭维。况且我听四嫂说得最多的不过‘五弟’二字,见了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夫君在府里时日不多,与四嫂不熟悉,自然无话可说。说来,还没问相公,当日在国子监书读得好好的,为何去了清宁书院?”赵荑随口问道。
“这问题娘子当日曾问过。”荀翊微挑了眉,看向赵荑。
“哦,是吗?”赵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鼻子,掩饰地说:“时日太久,不记得了!”她适应了这个身份,居然失了警醒。
“娘子不是忘记了,是当日没把我放在心上!”荀翊一脸幽怨,丹凤眼里尽是委屈不甘。
“不要胡说!”一抹红霞染上赵荑的脸颊。她发现,这相公会撩得紧,又极懂得讨巧卖乖、打蛇上棍,还时不时几句甜言蜜语,着实让她招架不住。
“当日我在国子监风头过盛,父亲说需要沉淀几年,所以将我送去清宁书院。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