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太多礼了!“赵荑福身回礼,也不多言。孟氏就是这个性子,指望她热情似火,不如盼着上天遁地。
众人跟着孟氏进了庄子。近看葱郁高大的树木、秀美挺拔的青竹、形态嶙峋的怪石,耳闻淙淙潺潺的水声、唧唧啾啾的鸟鸣,远眺苍翠起伏的山峦、悠悠漂浮的白云,赵荑终于知道这庄子为何唤作肆谋了。
“枕席而卧,则清泠之状与目谋,瀯瀯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想来是庄子的哪任主人极喜欢柳宗元着名《永州八记》之一的《钴鉧潭西小丘记》,才起了这样的庄名。只不知是庄主觉此中景致兼具幽致、清净、明澈之美,与柳宗元笔下景致雷同,还是庄主自觉与当时被贬永州司马的柳宗元一样怀才不遇,心下愤懑,生了同命相连的感怀!
不过赵荑也没有赏景或是探幽的心思,她状似无意地看着四周,心里只想,若程杨在这庄里下手,哪里最是得宜?
赵荑与孟氏实在谈不上熟悉,又何况两人都不是八面玲珑、装模作样的性子,也实在做不出亲昵模样。所以,两人倒都痛快。孟氏说已经让下人安排好住处,赵荑谢了,就径直举步朝安顿的院子自去休息,留了空间给孟氏与荀峥、荀嵘两兄弟。
不过,赵荑刚转身,就听到身后孟氏严厉的声音:“峥儿、嵘儿如今课业学到了哪里?”赵荑脚下微顿,不过只心下叹气,继续举步向前。
赵荑一众跟着带路婆子到了安顿的院子。院子不大,但收拾得整洁异常,屋内装饰看着也是刚刚布置过的。孟氏应是细细叮嘱过。这孟氏啊,明明处处周到,可偏偏性子不讨喜!
荟春很快回来。她在庄子里外查看一番,尤其是两处水井,没有发现异常。
用过晚食,赵荑随意找了一本书翻看。荟春也守在她身边,把药材铺了半个桌案,捣鼓不停。
“咔嚓!”窗外有轻微的树枝断裂声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抓了手边长剑。赵荑闪身依在窗侧墙壁,荟春两柄飞刀夹着寒光,已经嗖的一声射向窗外,而一包药粉已经顺着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