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许久,久到门外的女子又一次鼓足勇气抬起手。门没有任何预兆,蓦地打开。门外的女子惊得倒退两步。她昨晚明明留了门,想回来溜进去就好,而来拉门的时候,却无法拉开,门从里面上了闩。她知道五奶奶是发现她没值夜了,心里更怯。
“五……奶奶!”女子噗地跪下。“昨儿个夜里,奴婢邻家孩子跑来,说奴婢的娘忽然烧了起来,奴婢揪着心,看奶奶已经睡下,想着就几步远的路,跑去看看就回。不想还是耽搁了。求奶奶开恩!求奶奶开恩!”语还未毕,已经砰砰地磕起了头。
“你个小贱蹄子!”还没等赵荑做出反应,已经有人一脚把磕头的女子踢倒在地。“值夜都敢偷溜,你眼里可还有主子?不好好罚你,你可不翻了天!奶奶最是仁慈,你若回了,奶奶还能不容你去看看,偷溜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奶奶刻薄,不肯让你尽孝,你这不是往主子身上泼脏水?上不得台面的小蹄子,看我打不死你!”来人说着,又一脚踢了过去。倒在地上的小丫头不敢躲,又硬生生受了一脚,疼得呼了一声。
赵荑眯了眯眼,先声夺人,这是罚还是护呢?追究了这个丫头的错,是不是说她这个主子就刻薄,不能容人尽孝了?
那踢人的人也随后跪下,脆生生地喊着:“五奶奶不值当和个不知深浅的丫头置气,奴婢罚她三个月月银,家去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回奶奶身边伺候,奶奶看这样可好?”
明日知道错了,是不明日就回来了?赵荑静静地看着眼前两个都梳着双丫髻、服饰一样的丫头。踢人的稍年长些,十五六岁的年纪。被踢的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上身着蜜柑色窄袖交领短衫,下身是盖过脚踝的浅褐色长裙,跪在地上露出月白色的裆裤,还有黄绿色的绣鞋。这样的颜色,应该是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