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原不该如此斤斤计较。只是这种事无论我娘清白与否,传出去也难免沾上污点。我们孤儿寡母从来都是安生过自己的日子,无端惹上一身骚,谁能不气?”
孙父弓着腰连声说是,晚秋的天,他额上生生沁出汗来,“青丫头你看这样如何,我明儿个就把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带到你家门口,让他给你们一家赔不是咋样?是打是骂随你们处置,他就是被他娘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正好这次让他长长记性!”
孟缚青嘴角噙着浅笑,“孙爷爷,容我托大说一句,子不教父之过。儿子交给外人管教,万一没了性命,疼得可是自个儿。”
孙父心间一震,抬头看向眼前的女娃,却见她依旧似从前一般乖巧无害,仿佛方才只是随口一说一般。
背后不知何时冒出了冷汗,他慢慢镇静下来,心底的胆寒却挥之不去。
“丫头放心,以后我定会好好管教那个孽障。”
最后孟缚青把粮食降了三成,限三日内还清,孙父不敢多留,逃命一般回了家。
是夜,孙家传来棍棒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孙大成的惨叫声和孙母的哀求声。
孙家的邻居一整天听着隔壁的动静,心里抓心挠肝的。也就是个半夜翻墙的事儿,怎的一出一出没完了还?
孙父也是,窝囊了半辈子,临了临了腰板还挺直了,稀奇,当真稀奇。
家里跟孙家关系不好,还不能上门问。可急死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