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哭笑着,感慨孩子生命的强劲。 ”
“啊香儿对此,全然不在意。”
“少爷已近而立之年,膝下余有丫头,眼看求孙无望,婆母急火攻心落了病,长年卧病在床。”
“许是为人母,见孩子无人看顾,乳娘于心不忍,将孩子带在身侧照看。”
“啊香儿经此伤了身子,纵少爷夜夜宿在她房中,也迟迟不见有孕。”
“婆母为孙儿忧心,病症久久不见好转。”
“府中日渐式微,拿不出多余的银钱购置府妾,府中侍妾大都已过生养之龄,婆母将希望寄托于她身上。”
“少爷为府中的生计,一连奔走三五年,婆母求孙的夙愿无疾而终。”
“转眼间,已过五年,十七岁的啊香儿,再次怀上身孕。”
“婆母喜形于色,强撑着身况,吩咐人传话,将她抬为侧室。”
“一年后,啊香儿难产危及身况,在勉强诞下次女后,被稳婆告知再不可孕。”
“婆母闻讯,怒火攻心,气绝身亡。”
“少爷感念母亲的养携之恩,用为数不多的府银,为婆母大操大办。”
“头七一晃而过,隔日,少爷将府妾们,与一众庶出之女遣出府,用婆母丧葬余下的府银做安置。”
“只留下啊香儿,与两个孩子。”
“府妾们攥紧平分的银两,带着各自的孩子,不情不愿离去。”
“对啊香儿无孕之事,少爷心生歉疚,破例将她抬为平妻,以平妻的名分做弥补。”
“少爷搁下续弦再娶,延续香火的念头,抱着初见时的悸动,与多年相依相伴的旧情,同她安生度日。”
“啊香儿受制于母亲以丈夫为天的老旧观念,与吃人世道的倾轧、压制,受困于暗无天日的府邸与压抑的境地。”
“身心俱疲的她认了命。”
“她压下无力逃脱,又蠢蠢欲动的煎熬念头,顺从、迎合。”
“清醒时,无比痛恨,痛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她妄图以死解脱,却被接二连三救起。”
“她痛恨强取豪夺的夫婿,痛恨故去的婆母,痛恨造就她一切苦难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