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落榻,她慌忙起身,腰身倏然一紧,随之轻缓跌落,紧叩怀中。
“殿外雨势滂沱,久居寒凉。”
“眼下正值啊落入寝时辰。”
“待啊落转醒,再回宫。”
他轻哄,将她搁于榻间,悉心覆上厚褥。
话落,俯下腰身,轻吻她额骨。
伴随暖意,她轻合眼睑,睡意深沉。
他敛下笑,欲起身,指骨被攥得生紧。
垂眼凝去,入眼处,是她皙白的玉指。
他顷刻会意,倾身覆上脊背,揽住小小的人儿,合眼浅眠。
稀薄月光,透过窗缝,映入殿中。
良久,玉指松落,她轻浅抽身,背身而卧。
身后人转醒,撑坐起身,踌躇良久,覆上她额骨,落下一吻。
吻意尤浓,透出无言的割舍。
彼此心领神会,皆心照不宣。
他未揭穿她的假寐,她也未拆穿他的虚言。
片刻,抽身离去。
轻缓的步履,渐行渐远。
正值夜深,凉风阵阵。
不时,她压下酸涩,伴着凉意,牵强睡去。
清宫冷殿间,独留她一人身影。
风吹帐起,裸露她深藏的不安。
清响阵阵,她不时惊醒,断续入眠。
另一处,宫墙之上,林初星孤身俯瞰盛景。
眸眼无光,蓄有水气,似朦胧泪意。
发丝贴合脊背,雨水没入,浸透衣物。
她一身湿漉,立于风口,面色寡白。
眸光迷离,神情恍惚,思绪纷飞。
她未曾料及,啊姐会因她而死。
啊姐本该,有大好年华。
若未曾逢遇她。
思及此,微明的眸目,忽的黯色。
纷杂的心绪,悄声撕扯着她,似要将人吞噬。
哺乳之恩,长日无尽。
于她而言,乳娘与母亲无异。
啊姐与乳娘,皆是她命中的贵人。
府婢受令主母,听命行事,无可厚非。
她无可迁怒,亦难以坦言释然。
终是她有负于啊姐。
愧对啊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