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疾言相怼,言行肆无忌惮。
孤身傲立,眸色深晦,神情漠然。
将过往受学,如数奉还。
透过迷蒙雨幕,凝望远方,似回溯,似抽离,全无留恋。
眼神渐清渐明,透出几许光辉,仿若云雾缭绕下的曜日,忽清忽明。
不时,语携微词,回应乳娘的末言。
“本宫平生受学浅薄,知之甚少,不明乳娘的言意。”
“府门偏对,东郊碑石下,正是乳娘所求之解。”
“乳娘之慧智,远胜于本宫,定当深知。”
“亦不会生疏。”
“说是轻车熟路,也不为过。”
“不必蓄意为之,仰仗旁人作引。”
她掀唇浅言,语伴讽意。
借由浅薄微词,戳穿身后人的虚意与伪态。
臂骨倾斜,指尖无意触及,斜檐飘入的雨水,经由肌肤缓下,浸透袖间衣料,寒畏渐起。
凉意遍布四处,汇积心口,隐隐生寒。
伴随轻微瑟缩,不时颤动。
“她的所受所承,囊括苦楚逢遇,皆出自她的怯懦。”
“是谓自食苦果。”
“横亘胸口之石,没入心口之刃,皆出自她之手。”
“将无可宣泄的恨意,转移旁人之身,是谓恶毒。”
“欺软怕硬,无能鼠辈。”
“她不配为人母,亦担不起母亲二字。”
“宁苟活一世,俯首叩面,也不愿放手一搏。”
“所谓忌惮,不过自欺欺人。”
她冷笑道,拢住指骨,交叠腹间。
乳娘惊惴不已,随之面露惨白,浮现些莫错愕之色。
愣怔良久,蠕动口角,长久无言。
不时,敛下眸间异样,颤颤巍巍昂首,小心翼翼扯动她衣袍袖口。
觉察衣袖忽紧,垂眸时,瞥见乳娘触来的指节,动作生硬,略带轻颤。
她牵动臂骨,不留情面拂去。
触及一瞬,指尖陡然落空。
余光无意瞥见,复起的动作,她冷冷吐言,压下身后人蠢蠢欲动的心思。
“两条微薄的烂命,竟也值得你煞费苦心,处心积虑。”
“不过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