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庚听了这话,却脸色大变,当即跪了下来,言语都结巴了:“可是我、我做错了什么?世子要赶我走?”
这么大的反应,倒是吓了凌当归一跳,“哎,你……”
闫庚眼圈泛红,既别扭又坚定,“我的这条命是世子殿下给的,自见世子殿下的第一日起,我就暗自下了决心,若世子殿下需要我,我一定为殿下冲锋陷阵,若世子殿下不需要我,那么我在殿下身边做个奴隶,总之,总之……能在世子殿下身边就好。”
闫庚好像都快要哭了,握着拳头压抑激动的情绪。
凌当归赶紧让他起来,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我知道你想报恩,但此事非同寻常,你可想好了,跟在我这里,风险很大,若篡逆失败,只有死路一条。”
闫庚固执道:“不管成功失败,世子殿下在哪,我就在哪。”
“……我知道了,你先起来吧。”
凌当归感慨闫庚的知恩图报,但丝丝缕缕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待他多想,风絮便来传信。
“殿下,王爷已收到消息,约莫三日后的卯时,陛下御驾雁州城。”
卯时?
大概早上七点多,连夜出发,看来这天熙帝真是走火入魔,丹药磕得神经错乱了。
“好,你转告父亲,韩楼与周老丈那边交给我,让父亲与邵覃、丁不弃继续训练士兵。”
“是!”
凌当归拣了最后两颗蜜饯吃掉,随手拿起桌案上的剑,别在腰上,踩着普普通通的靴子出了门。
闫庚连忙跟上。
雁州府,昏暗的监牢终于又透进了一丝光线。
韩楼右手不停地发抖,他用另一只手按住,然而另一只手也颤抖得厉害。
凌当归步伐轻慢,但在寂静的监牢里,显得极其明显而有节奏感。
韩楼的眼皮也开始疯狂跳动。
他甚至不敢抬头,暴雨似的恐惧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脚步声在他面前顿住,随后是一声轻笑。
“韩小公子,怎么这般惧色?”
轰隆——
心头如雷声阵阵。
那一瞬,韩楼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