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在外人眼中,他这镇国公如何风光无两,但徐家实则已然势颓,他身在其中,感受最及时、也最真切。
所以他现在的处事原则,便是明哲保身,不会冒险行事。
如今一切,他同样始料未及。
几人一路来到寒梅苑,还没进门,便听到见月坦然承认自己杀人埋尸的罪行。
公上轩立时脸色一变,就要推门而入,公上瑾眼疾手快,将人一把拦下。
“皇兄莫急,若我们此刻入内,万一破坏了凶手交代罪行,可就不好了。”
公上瑾自从方才读懂了徐远申的眼神,情绪便已经平缓了许多。他装作一副不知晓见月是公上轩的人的模样,正气凌然地将公上轩拦在了寒梅苑外,将见月发疯般的供述听得一清二楚。
随着墨白一声通传,与满园闻声行礼的众人截然不同的,是愕然抬头、满面死灰的见月。
她愣愣地望着公上轩的方向,连见礼都忘了。
不过,没人会计较一个将死之人的失礼。
公上轩黑云压顶地走进来,下人们缩肩垂首,盯着贵人的鹿皮靴,齐齐膝行让出一条路来。
公上轩从见月身边走过,没有施舍一个多余眼神,越过她来到梅蕊的尸身前站定。
半晌,只听太子殿下叹了一声,转过身,冲着公上瑾抱拳一礼:
“七弟见怪,虽说这丫头出了东宫的门便全凭徐大人安排了才是,但终归是孤治下不严,才伤了七弟送来的人,为兄要同你赔罪才是。”
公上瑾自然不敢坦然受太子的礼,略微侧身避过,笑得如沐春风,仿佛方才那个怒发冲冠的人是徐远申的幻觉。
“皇兄哪里的话,你我兄弟一脉,哪里需要为几个玩意儿和弟弟见外。”
他走上前,有些没正形地伸手攀上公上轩的肩膀:
“不过皇兄方才有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今日种种,说到底是徐大人的家事,你我实在不便插手。”
他似笑非笑看向徐远申:
“徐国公,我兄弟二人前来,平白瞧了一场热闹,你今日封帖相邀,究竟所为何事,怎的迟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