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没有那封密信,对他而言,无非只是需要费些周折,想办法将七皇子糊弄过去。毕竟人虽然是在徐府死的,凶手却也不算无迹可寻,这件事终归还是会落在两位皇子之间。
可有人在青天白日将一封密函神不知鬼不觉地递到他眼前,便是事关性命安危的大事。
否则今日是密信,明日岂非投毒?
只是现在,虞夫人出来认了这一桩事,的确出乎徐远申的意料。
当然,最意外的还是姚珞珞。
徐远申只留了她们三人,虞夫人自知不是自己,若事情是徐苓芷所为,她定然也不会向她隐瞒,因此如此一推断,何人所为呼之欲出。
姚珞珞既然敢波澜不惊地坐在这里,心中自然早就准备好了一番天花乱坠的说辞,有把握能说服徐远申,她是事出有因,且一心为徐府。
若非虞夫人先一步站出来承认,下一秒姚珞珞便要主动交代。
比起被审问再坦白,主动承认能够更好控制局面。
只可惜,姚珞珞被虞夫人打了一招措手不及。
那边,虞夫人还在温声同徐远申解释缘由:
“妾身今早察觉到见月有异,只是夫君你不在,妾身心知见月姑娘身份特殊,不敢擅自定夺,便只默默记下。后来再想提起,又怕扰了夫君清静,这才出此下策,随手写了条子同茶点一同送进书房。”
虞夫人这一番解释勉强说得通,徐远申多看她一眼,情绪难以捉摸,问:
“夫人所言当真?”
虞夫人似是与他调笑般,浑不在意地将柔夷落在徐远申臂弯,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微微笑起来:
“这点小事,怎值得妾身诓骗夫君。”
徐远申顿一顿,而后站起身,随手抚平衣袖上的褶皱,看起来竟是轻易相信了:
“夫人下次莫要顽皮。”徐远申不轻不重敲打虞夫人一句,听来更像哄逗,接着吩咐道:
“午时过后,我要去七皇子府上拜访,你且将手礼备好。”
说完,竟干脆利落地走了,未曾再多看姚珞珞和徐苓芷一眼。
虞夫人面色如常福一福身:
“妾身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