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月激动了,“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咱俩没亲没故,让你们一直照顾着我们娘几个,我才不好意思,要不是老关那儿……唉!我也是受够了。”
她最近精神紧绷,白天休息不好,夜里睡不好,眼瞅着脸色一天比一天差,那户人家也是怕担责任,刚想跑去部队找人,正好碰见前来扫雪的队伍,两下一交流,就把陆景舟找了过去。
当时的情况有点复杂,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赵秋月是陆景舟丢在老乡家的妻子,对媳妇不管不顾,很没良心。
赵秋月也不晓得是没力气, 还是出于别的原因,没有多做解释。
陆景舟也没多说,找老乡借了驴车, 把她拉回来了,走的慢, 一直拖在队伍后面。
一到驻地,就送卫生队来了,然后就一直守着。
江月把带来的饭盒打开,给她盛了碗稀饭,又拿了两个包子,“都还是热的,赵姐,你趁热吃。”
陆景舟帮忙把她扶起来,给她后背塞上枕头。
“谢谢!”赵秋月客气的道谢,接过碗。
江月看见她手上的冻疮了,“这是怎么弄的?我们临走的时候不是给了粮票,还给了粮食,也嘱咐他们好好照顾你,怎么还能让你洗衣服。”
赵秋月收回手,面有难色,“这,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不关人家的事儿。”
“要是他们虐待你,我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你大胆的说。”
赵秋月一脸愁容,“不,不是他们虐待我,只是我晚上睡不着,那个炕上枕头底下,全是,全是……”她欲言又止。
隔壁病床躺着一个年轻的小战士,腿被冻伤了,绑的跟个粽子似的,他笑嘻嘻的接过话,“大姐肯定是不习惯睡老乡家的炕,我睡过,我知道,是不是枕头一掀开,就跳出来好几只跳蚤,这事在农村很常见的。”
赵秋月怪难为的,“我实在是痒的受不了,夜里也睡不着,又不好麻烦老大娘,只好自己洗,他们家柴也不多,我就只能用冷水。”
说着容易,做起来有多难,只有洗过的人才知道。
这大冷的天,井水虽然没结冰,打上来都冒着热气,可几分钟之后,就会开始慢慢结冰,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