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的指节几乎要将重剑捏出裂痕,剑柄渗出的金液与青铜铠甲碰撞出细碎星火。
圣使雪袍上的啼哭声忽远忽近,那些裹着瘟疫记忆的呜咽让他想起师父临终时攥着他手腕的温度——老人枯槁的手指在床板上反复摩挲出三角红痣的轮廓,如今正在那人耳后泛着血光。
&34;阁下既阻冥尊夺物,为何又要设障?&34;苏瑶的剑尖挑起符纸灰烬,燃烧过的朱砂在月光下显出诡异的蛇形纹路。
她腰间的银铃铛突然反向旋转,将机关鸟啄食血肉的&34;咔嗒&34;声搅成刺耳鸣响。
圣使垂眸把玩着玉铃碎片,残破的河图洛书在他掌心悬浮成半透明星图:&34;二十年前扬州城破,有人用这柄重剑斩断吊桥铁索。&34;他指尖轻点林羽的兵器,龙纹凹槽里的金液顿时沸腾如熔浆,&34;你们猜最后活下来的百姓,是谢持剑人还是恨他?&34;
江风突然卷着腥气扑面而来,林羽瞳孔骤缩。
紫儿袖中滚落的机关鸟已膨胀至牛犊大小,烧红的喙正啃噬着冥尊残躯上的锁链。
那些被啄断的玄铁环坠入江水时,竟发出类似骨笛的呜咽。
&34;小心!&34;清风突然横剑劈开虚空,剑锋擦着灵虚子的道冠掠过。
老道士的拂尘不知何时缠上了苏瑶的脚踝,灰白须发间渗出墨绿色黏液。
紫儿扬手甩出三枚铜钱钉,钉入青石板的瞬间炸开靛蓝色烟雾——这是她与凌老约定的警示符。
圣使的叹息裹在烟雾里格外清晰:&34;考验从你们踏入江滩那刻就开始了。&34;他雪袍翻涌时,那些啼哭的人形图案突然化作实体。
林羽看到三年前给自己塞过麦芽糖的李大娘正捧着腐烂的枇杷,蛆虫从她空洞的眼眶跌进苏瑶的剑穗。
&34;破障需见本心。&34;玄空长老的禅杖重重顿地,九环相撞却未发出声响。
林羽这才发现江水不知何时停止了流动,浪花凝固成无数冰晶尖刺,每根尖刺里都封存着他们踏入江湖以来的某个瞬间。
紫儿突然抓住林羽的腕骨,少女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34;你听!
机关鸟在背《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