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她的回应。
只要她说想要他留下,甚至只是表露出那么一丝的犹豫,赵思微都会毫不犹豫地回去。
赵思微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究竟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但微弱的光还是照不清她的脸,只勾勒出唇边一个模糊而难辨的弧度,像是在微笑。
“在你来之前,我就是一个人。”她说,“走吧。”
惨白而冰冷的光从她的脸上缓慢下移,黑暗开始扩大,将她的大半边身体吞噬进望不到尽头的阴影里。
他就这样看着她与夜色彻底相融,直至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好像她原本就属于那里。
赵思微毕竟涨回了一丝智商,也懂得这时候权衡利弊,就此离开去求援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后来他还是走了,因为再怎么尝试,拉不上来是真的拉不上来。
但是他那日实在是运气太背,跳下去的时候因地面上那滩碎玻璃狠狠滑了一跤,下巴就这么磕上玻璃碎片,霎时间血流如注。
赵大少爷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伤,玻璃碎片扎进他的下颌,只差一点就能切断他的喉管,疼得他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左镇潮隔着一面墙也听见了那动静,在里面询问他的情况,可赵思微觉得叫出声实在太丢人,愣是一声没吭。
最终他在地上缓了好久,才勉强猩红着眼爬起来、摇了摇昏涨的脑袋,顶着一身的血迹,去敲了值班室大爷的门。
最糟糕的是,因为失血过多,他连话都没说出口,就直接在值班室门口晕了过去。
鲜血流了一整路,惨烈得堪称案发现场。
等到一觉醒来,他已经躺在私人医院,头顶就是纯白色的天花板。而他的便宜姐姐赵湘灵,正坐在他病床边上,吃着东西唱着歌。
见他睁开眼说话,这人连杯水也不知道给他倒,直接就凑上来问东问西。
一会儿说他下巴被碎玻璃割开了超大一条伤口,已经尽量使用最细的针了,可还是留了明显的伤疤,好好一张帅脸就此毁容。
一会儿问他到底什么情况,大半夜的不回家,在学校里待着也就罢了,还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