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微深知觉得,再冷一点就好了。
她想起上辈子,与司马隽的初遇。
那时,她被孙家的亲戚欺负,司马隽拉她上马。
她坐在前头,司马隽的双臂圈着她,她僵硬地不知所措。
此时的处境,也是一样。
“世子累么?”好一会,她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累。”司马隽道。
许是贴着,他的声音不是从耳朵里传来的,而是从胸腔里震响的,带着别样的浑厚。
孙微觉得嗓子有点干,咽了一下。
她寻了个话题。
“方才妾听见城里生起了烟,世子是否将孔岐交给王治了?”
“正是。”
“世子为何交给他?”她问,“莫非世子以为,他得了孔岐,就会放了妾?”
“自是不会。”司马隽道,“孔岐虽然在王治手上,但功劳未必是他的。”
孙微不解:“怎讲?”
“王治要将生擒孔岐的功劳据为己有,至少得将孔岐押解进京才作数。可是他并不知晓,太子已经在半道上等着他了。孔岐是太子的,他此行,不过替我将孔岐送给太子罢了。”
孙微:“……”
近日出了太多的事,她倒是把太子给忘了。
“如此说来,太子出征了?”
司马隽道:“我说过,太子轻易不出征,但凡出征,必须大捷。生擒孔岐配得上太子亲征。这一点,就连太后也会乐见其成。”
孙微想了想,觉得确实在理。
毕竟朝廷此番大动干戈讨伐孔岐,打的是太子的旗号。而司马隽还在丧中,不能在明面上做事。所以就算有了生擒孔岐这样的功劳,也落不到他的头上。
这么想着,孙微感到有些辛酸。
若孔岐是司马隽生擒的,太后默认王治可以抢;可若是算到太子头上,王治就算抢到了,也得吐出来,这也是太后默认的。
只有司马隽,什么也没得不到。
上辈子,司马隽背负诸多猜疑,最终是为了司马氏的江山死的;这辈子,他的处境也许好些,却仍然要做一些辛苦却讨不着好的事。
她还想说些什么,忽听不远处传来叫唤声,似是邓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