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祁烈淡淡然开口,不温不火的行礼。
二把手将头上的斗篷扯下,露出了林书江那张脸,无法形容的神色变化,瞧着几近咬牙切齿,可又奈何不得。
聪明如他,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祁烈没死,那就说明……
“洛似锦,出来吧!”林书江道。
语气很肯定,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同朝为官这么多年,又不是第一天打交道,虽然不是至交好友,但作为势均力敌的对手,还是很能了解的。
“棋差一着啊!”林书江淡淡然吐出一口气。
黑暗中,有脚步声响起,不急不缓,慢慢的从黑暗走到光亮处,终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从容,唇角依旧带着令林书江厌恶的浅笑。
“其实本相挺嫉妒你的,年纪轻轻的,心思那么沉,城府那么深,得先帝这般宠爱,将死之时也不忘将这江山托付于你辅佐。可你一介阉人,凭何与本相平起平坐?不过是投机取巧,讨人欢心的玩意,怎么就一朝得势,入朝为官,坐上了那高高在上的左相之位?”林书江自顾自的说着。
洛似锦站在光亮处,拂袖坐在了太师椅上,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看着,自投罗网的鼠类,听着将死之人的临死遗言。
这叫,尊重!
尊重自己的对手,也是在尊重自己。
“本相寒窗苦读十数年,其后小心谨慎,生怕行差踏错,这才一步步的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而你只需要装乖卖巧,就轻轻松松得到了这些,真是不公平。”林书江看向他,眼底满是不甘。
洛似锦还是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是你特意让人放消息的,说我儿子和奸细都在黑狱的死牢里?”林书江问。
洛似锦挑眉,“这还需要问吗?若不是如此,怎能请君入瓮?我还让人告诉了丞相大人,不只是护国寺的细作,连带着刚入城的细作和刺客,都被悄悄抓了起来,此刻已经送入了黑狱。”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都是圈套。”林书江好似忽然卸了力,若不是身边人忙不迭搀了一把,只怕是要直接瘫软在地了,再抬头时,眼底翻涌的慌乱已经完全藏不住。
身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