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如登山,不在于速度,而在于每一步是否踏实。”
“重头再来,也不失为一种机缘,刚好可以将过去遗漏的风景,全部补回来。”
谢元没想到她会安慰自己,一时间微微愣住。
弗清念见对方呆呆望着自己,以为是她说的太深奥,于是又思索了一下,重新开口。
“师兄见过竹子拔节么?”
谢元红着眼愣愣点头。
弗清念抬起手,指尖凝住一缕寒气,在空气中勾勒出纤细竹影。
“第一年栽下的竹,不过长三寸。”
“三年间,它总在土下蔓延根系,待到第四年破土──”
少女指尖的寒气突然向上疯长,瞬间抽条。
“一日便能窜高三尺。”
谢元怔怔看着雪色的竹影,有些恍惚。
直到寒气消散他才回神。
弗清念将茶杯举起,递到少年面前。
“修行就像扎根,你能走多远,取决于你的根有多深。”
“这条逆天而行的路,也像山涧水,看似绕了远路,其实每一条弯都在雕刻更深的河床,再走一遍,水声只会比从前更响。”
她唇角微微扬起,眼眸平和清透,“茶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谢元看着少女,眼眶慢吞吞又蓄满了眼泪,他抖着手接过了茶杯,低下头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喝着,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他忍着鼻尖的酸,小声说:
“谢谢小师妹……”
“我知道的,我不会因此放弃的。”
他只是感觉,他配不上小师妹对他的好,为他的付出。
明明是那样好的人……
为什么偏偏苦难专挑她一人。
谢元咽下微苦的茶水后将茶杯放好,他低着脑袋闷闷地道歉。
“抱歉小师妹,我没能找到蜃楼花,你的病……”
他顿了顿,愧疚化作刺骨的疼,从骨骼蔓延至血肉,指尖都在微微痉挛。
弗清念垂眸摸着杯沿,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蜃楼花生来就带着三分虚妄,它只在和平年岁里盛开,不降乱世。”
“找不到很正常,不必自责。”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