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人是在院子里,可都是守规矩的,若是夏姐姐不愿由府内侍女小厮伺候换下湿衣,大可支开就是了,怎可因此便误会于臣女难不成就因为小厮多了一些,臣女便错了?”
她字字珠玑,面上泪水连成线珠,颗颗晶莹,单薄的身子微颤,如同一朵狂风暴雨中的小花,娇弱而倔强。
向桉透过眼前朦胧的纱幔看她,眼睛因凑上热闹了而炯炯有神,然后暗暗将她的精湛演技记在心里。
走到哪学到哪。
可惜热闹快没了,假使今日西厅确有藏贼人,可现在场面闹得这么大,早有人去通风报信了。
捉人需拿赃,夏若芷人证、物证俱无,根本无法证明任雪清要害她。
夏若芷显然也明白,她唇色惨白,嘴皮翕合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终,她无助跪到向桉脚旁,五指紧抓她裙角,慌张道:“臣女所言句句属实,求公主……求公主,为臣女做主。”
逻辑说不通,竟然直接要她用皇权压迫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可是她凭什么帮她
记忆里原身也仅就是知道京城里有夏若芷这么个人,知道她是三品大臣的女儿而已,除此之外,两人再无交集。
今天两人第一次见面,夏若芷便如此信赖她,真不知她是天真真相信她还是演的。
向桉:“你要本宫如何给你做主?”
是什么原因信赖的不重要了,比起做裁判、断官司的琐事,她更喜欢添把柴,把火烧得更旺盛。
照夏若芷这般解释不通就迫不及待向她求助的姿态,结合不久前亭中的想法,这便坐实了那个硬要她出面的人确实是她,同时今日落水一事也是夏若芷一手设局的。
她做的这一切究竟在图谋什么原因不知道。
此时此刻,向桉只想感叹一句:“这么个又蠢又笨、破绽百出的局,她究竟是用什么脑回路想出来的”
向桉自问不是狠心肠、恶毒之人,但也不是个特别善良的人,向来有仇当场报。
敢谋算到她身上,还被她发现了,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