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水。”
“伤势才稳,别说太多。”
冰蝶没有拒绝。
她低头饮下一口,温水滑入喉间,带着淡淡药味,却出奇的安稳。
随后,她躺回榻上,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是他。”
“他如果真的死了,这世上……也就没谁能救我了。”
她不再多说。
卫清挽也没再回应。
车内重新归于寂静。
只有香气轻浮,偶尔一阵风卷动车帘,拂过两人的面颊。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默契。
没有确认。
没有承认。
也没有必要的解释。
因为有些秘密,只需彼此知道。
便已足够。
……
“夫人。”
冰蝶忽然再次开口,声音却带着一点困倦。
“那,他……什么时候再回来呢?夫人与他分开这么久了,刚刚重识就再度分开……”
卫清挽垂眸。
她收起了笑。
沉默良久,她轻轻应了一声:
“该回来的时候,总会回来的。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冰蝶睫毛轻颤,想了想,终于低声笑了一下。
“也是。”
“他若还活着,这世上……就不会有人再想动我们了。”
车外,有马蹄声隐隐响起,似有小队前行探路。
阳光越来越明亮,照进车窗,在帘影下斑驳成碎光。
卫清挽轻轻合上手中茶盏,重新看向冰蝶。
“再睡一会。”
“路还长。”
冰蝶静静地靠在软榻之上,虽说刚醒不久,气色仍虚,但眼神却前所未有地清亮。
她的目光落在面前茶盏上,目光未动,心却翻涌。
沉默许久,她忽然轻声开口。
“夫人。”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那样的?”
卫清挽微怔,抬眸看她。
“你是说——”
冰蝶苦笑着:“当然是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