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冷的女声,缓缓响起。
语气,不紧不慢。
仿若不是在看一场生死搏杀。
而是在等一个人,赴约。
声音极轻。
轻到山风都几乎淹没,轻到除了她自己,无人能听见。
但她仍说了。
像是一句早已酝酿许久的问候,又像是某种将将点燃的契机。
她站在原地,身姿笔挺,发丝拂动,神情无悲无喜。
没有人注意到她嘴唇的轻动。
铁拳与蒙尚元,仍死死盯着战圈,浑然未觉。
黑甲军众,更是只剩呆滞与震惊。
只有她自己,听见了。
只有她,知道。
“应该……是时候了吧。”
她没有抬头。
也没有动手。
只是那一声——极轻的低喃。
如风中落叶,悄然掠过。
然后,天地依旧寂静如初。
可她的眼中,却亮起一缕微光。
像是在等待。
也像是在确认。
她看着那即将落下的剑锋,看着冰蝶那道颤抖的身影。
一动不动。
唯独,眼底深处,仿佛藏着雷霆未启的伏脉。
时间。
仿佛凝固在那一刻。
冰蝶的身躯半跪在地,头微垂,血水沿着下颌一滴滴地滑落。
那是一种冷。
从骨髓里渗出来的冷。
从灵魂最深处弥漫开来的冷。
她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耳边只剩下血液在耳道中流动的轰鸣。
她知道,那是意识模糊的前兆。
气血崩散。
神魂虚乱。
筋脉寸裂。
没有一点力气了。
连握拳的动作都变得遥远,仿佛需要翻过千山万水。
她想动。
可浑身上下,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她看不清付长功的脸。
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只知道——他要杀自己。
她会死。
“我……要死了吗?”
这念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