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一声。
黑子落定,却是一个险中求胜的“弃角取腹”之法,令整盘棋局格局顿变,瞬息翻盘。
冯忠凝视棋盘,愣了片刻。
“王爷……这是?”
“若你是晋王,步步为营,一路推进,突然发现眼前那条道……已被人布满地雷、设下埋伏,还剩下什么选择?”
“是……”冯忠眼睛微亮,“避其锋芒,转而出其不意?”
“没错。”萧业淡淡道,“可那出其不意的,便是‘我’。”
“他以为,我既然没插手南原镇,便是可利用、可劝说之人。而他不知,这场局从一开始……我就在局中。”
萧业拈着棋子的手微微停顿,目光落在远方天际被染红的云霞上,喃喃自语:
“也该来了。”
几乎就在这话音落地的同时,一名内侍急匆匆跨入亭外,单膝跪地,高声道:
“王爷,晋王府快马来信,一封密函,亲启。”
冯忠与萧业对视一眼,果不其然。
萧业接过信笺,只见封口上用的是晋王的玉印,印面仍余温未散,显然是刚写不久便马不停蹄送来。
他随手拆开信封,眼神平静地扫过信中的字句,嘴角缓缓扬起。
“请我,去晋州一叙。”
“王爷?”冯忠声音中多了一丝警惕,“他是想……结盟?”
“未必。”萧业将信收起,语气低淡如秋雨,“或者说,他是想试试,我究竟想不想争这一局。”
“他怕清挽,又不甘受制。唯一可能翻盘的筹码,便只有‘联合’。”
“只不过——”
他笑了笑,那笑容中分明带着几分讥讽。
“他忘了,我从不是筹码。”
冯忠躬身:“那王爷您的意思是?”
萧业眸光沉静,缓缓站起身来,披风微扬,宛如夜色中的狼王苏醒。
“他想见我,那就见见吧。”
“也该试试,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
“正好,我们也缺少一杆枪,不是么?”
夜雨初歇,清晨薄雾未散,中山王府被一层淡青色的雾霭笼罩着。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