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也是怪过祁韫泽的,可事到如今,她已经明了国公府和明安王的势力是不可能轻易撼动的,既如此,她便不会怪祁韫泽。
自己也没有资格怪他。
“若非如此,你为何宁可独自扛着国公府的压力,也不愿与我商议?”他苦笑一声,“在你心里,我就这般靠不住么?”
柳霜序心头一震,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不是的……”
话到嘴边却又哽住。
她该如何解释?说她不想连累他?说她怕他与国公府为敌?这些理由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
祁韫泽反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你要信我——”
“柳家的案子已经有了进展,只要能够抓住国公府的罪证,你家也就能够翻案了。”他言辞恳切,“我先前不愿意告诉你这些,是不想到最后我没有替你父兄翻案,你会怪我,可现在,我不能不说……”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不信我。”
柳霜序的指尖颤抖,眸中泛起水光。
她原以为祁韫泽将整个柳家都当成了累赘,这才迟迟不愿意出手相助,甚至还将自己囚禁在府中,可现在看来,分明就是自己误会了他。
她垂下头去,不敢和祁韫泽对视。
夜色渐深,烛火摇曳,在柳霜序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低垂着头,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笼玉看到她这副样子,止不住的心疼,上前劝道:“夫人可是还在为了老夫人今日责罚你的事情而伤心?”
她的声音轻柔,却让柳霜序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柳霜序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手指紧紧攥住了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她声音哽咽:“老夫人先前对我那般好,我自然也是将她当成了长辈敬重,却不想宋千月做错了事情,也连累了自己——”
“我对祁家没有半点坏心,从未想过败坏祁家的名声,为何老夫人就不肯信我呢?”
“难道她从前对我的疼爱只是因着国公府?只是因着宋千月不成?”
笼玉听得这话,自然也是心疼不已,不禁握住了柳霜序的手,道:“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