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坖按捺不住,小腿一蹬,就要从凳子上站起来,好歹和覃墨年坐着一样高了。
“一定是你惹姐姐生气了,我要上楼找她。”
覃坖收获的是泼头两道“嗤”声,掺杂着不放在眼底的态度。
覃坖“啪”地一声把筷子撂下,碗筷撞击发出一道清脆响声,覃墨年听了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真去了!”他说着,已经溜到椅子下面,覃墨年并不看他,反而去招呼阿姨,“我吃饭没胃口,把这些都撤了吧。”
覃坖站在台阶上耳朵动了动,“什么?那妈……姐姐怎么办?”
“她是大人,不是小孩子,自己能想办法填饱肚子!”
覃坖瞪大眼睛,37度的嘴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句子!
刘姨被这斗嘴的父子俩逗笑,一转眼,正对上少爷冰寒的眉眼,细看恹恹的,提不起什么兴趣,刘姨心底顿时一声长叹。
顾得了大的,顾不了小的。
大的小的,都是因为太太一个人。
这父子俩,什么时候才能消停点呢?
刘姨主动解围:“没关系,太太饿了我再重新做,小少爷要不要先吃完?”
看桌上的狼藉,覃坖也是才吃了一半。
覃坖本来吃了个六成饱,看一眼冷漠如山的爹,小嘴一抿,头往左撇,“不用了,刘奶奶,我吃饱了。”
说罢哼了一声,小跑着上楼。
刘姨看着前面那道矮粽子一样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真是冤家。
覃墨年态度很冷,丢下一桌子菜,什么都没交代,兀自上楼了。
刘姨摇摇头,看见覃墨年碗里的饭菜几乎没动,“少爷也这样,身体怎么扛得住啊?”
祁月笙今晚住的是客房,为了防备覃墨年,她进来之后是锁了门的,但这也不妨碍,黑咕隆咚的屋子门口,站了个人。
颀长的身影划破黑暗,一直拉长到床脚。
团在被子里的祁月笙刚想出来透透气,看到那道投在墙上的影子,顿时一个激灵,尖叫出声。
“啊啊啊——”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才。”他的声音不疾不徐,随着走进来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