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澈张了张口,没说话。
“行吧,行吧。你写吧,我睡了,困死了……也不知道你哪来的精神还写信……”
云靳打了个哈欠,脑袋沾枕头,翻个身,帐内就响起了鼾声。
薛澈在鼾声中看着信纸,眉头蹙在一起。
想了一会儿,重新拿了一张纸写。
他写好回信后,小心地把信折好,确保信纸的每个边角都对齐后,才塞进信封里。
薛澈躺上了行军床,把信封压在枕头底下。
说是枕头,其实就是一个包着旧衣的空箭筒。
西北军营物资紧张,但总有人会想到办法,让生活稍微舒适一点。
油灯吹灭了。
夜晚很静。
薛澈枕在空箭筒上,闭上眼。
希望天快一点亮。
等天亮了,就可以找爹安排送回信了。
夜空无边无际,在黑暗中与广袤的土地融为一体。
长风呼啸而过,吹得天上的星星忽明忽现,地上的帐篷和篝火也摇摇晃晃。
摇晃的帐篷里,有一个枕着书信的孩子,安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