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没了,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裴姝和冬月只将此事当做闲谈。
而队伍中的贺庭方往西市的方向望了一眼,就觉得心在滴血。
他知道,那块烧焦的地皮已经被清理干净,重新打地基造新房了!
重造房子的不是万两金,而是郝仁。
他上回在皇上面前招认后,出宫没两日就得知万两金不见了,接着就听黑山府放出消息,说原本逍遥坊的位置要建黑山酒楼。
黑山府甚至放话出来,要把黑山酒楼建成全长安最大最豪华的酒楼。
贺庭方心中冷笑。
万两金不见了,郝仁得了这块地。
郝仁果然是得到了皇上授意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他一时半会儿还真动不了郝仁。
贺庭方心中冷,面上倒是不忘挂着假笑。
有人假笑,有人心不在焉。
而浩浩荡荡的队伍中,也有人在真笑。
武学馆的学子们跟着周祭酒和林教头,在队伍偏后的位置笑得春光灿烂。
他们骑都是武学馆的马匹,身上各自背着武器,而马鞍旁边悬着的包袱里装了衣裳和吃食。
苏知知的马鞍边系了好大的包裹。
她一只手牵缰绳,另一只手从包裹里摸出零嘴来吃。
几个学子们互相分享:
“这个是我家厨娘晒的地瓜干。”
“那你们尝尝我娘做的杏花糕……”
“我带了糖人……”
“我有油团……”
周祭酒回头,看着小学子们一个个嘴巴都鼓起来,斥道:
“跟你说了,不许在队伍里吃东西,像什么样子?!”
学子们摇头,把零食藏在嘴巴里,假装自己没吃。
周祭酒:……
苏知知舌头底下藏了一小块饴糖。
甜甜的。
阳光和风吹在她脸上,温和又舒服。
苏知知仰头看天。
今天的天好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