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两金的脑中划过很多人的脸,最后,郝仁那张平庸到模糊的面庞停下了。
他原本不觉得是郝仁,虽然昨日郝仁输了不少钱,但是郝仁从岭南来京城没多久,刚封皇商,脚跟都没站稳,怎么会来惹是生非?
而且,郝仁也不像手下有能人的样子。
可万两金脑中忽然想到郝仁走之前那句话:
“我倒是能同万老板再赌一把,就赌这逍遥坊能开多久。”
万两金思来想去,缓缓地从废墟中站起,往外走。
守在废墟附近的手下也跟着走。
一行人衣衫脏污,在晨光里走得安静。
一个奴仆打扮的人突然迎面走到浑身脏黑的万两金面前:
“万老板,我们家老爷有情。”
万两金不用问都知道是哪位老爷。
他揉揉疲惫的双目:
“嗯,走吧。”
……
西市起火的事几乎传到了京城每一个人的耳边。
袁采薇也听说了。
她在外祖家吃早饭的时候,听说此事,眼睛瞪圆了。
“烧光了?一点也不剩了吗?”袁采薇惊讶。
她对赌坊不感兴趣,但是想到自己没去过的地方就这样没了,她又后悔自己怎么没早去看看。
袁采薇的外祖家是严府,昨晚她和母亲宿在外祖家,陪外祖母和小姑母多说说话,今日吃完午饭,袁迟再来接她们母女回家。
严府在延康坊,离西市不远。
“烧光了才好,省得祸害人。巷口那户人家就是被人带着去逍遥坊输尽家产,搞得妻离子散。”严家老夫人喝完一碗粥,说得很解气。
严家三小姐道:“开了这么多年的赌坊说没就没了,这大火来的蹊跷,指不定是招人报复了。”
袁夫人一口咬掉半个小巧玲珑的奶包子:
“做了那么多孽,可不就遭报应了。”
袁采薇看看外祖母,看看母亲,又看看小姑母。
严老夫人问:“采薇,看什么呢?”
袁采薇:“我觉得外祖母和小姑母又年轻了。”
严老夫人和严三小姐都笑了。
袁夫人点了一下袁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