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装矿粉的容器。"
他刀尖沾了点酒液抹在石板上,月光下竟显出荧光指印,直指镇东铁匠铺。
三更梆子响,沈芋叩开铁匠家的门。
门缝里飘出煅烧矿石的焦味,她晃了晃手中的沙枣酒:"听说您接了个大单子,要熔三十口铁锅?"
铁匠娘子从里屋转出,指甲缝还沾着硫磺粉:"不过是帮商队修补车辕"
话音未落,霍祁的刀鞘已压住墙角堆着的矿粉袋,袋口露出半截龟兹纹样的封条。
晨光再临时分,镇东升起十二道炊烟。
沈芋教妇人们用霉米发酵做成砌墙的黏合剂,阿萝带着姑娘们将硫磺混入辣椒粉,制成防蛇虫的药包。
小安蹲在粮车上记录配方,羊皮卷边角画满歪扭的狼头与辣椒。
霍祁策马掠过重建中的长街,马鞍旁挂着新缴获的龟兹铜壶。
壶身葡萄纹在阳光下忽明忽暗,像极了阿萝束发的银链花样。
"今晚吃手抓饭吧?"沈芋擦着汗笑道,锅铲敲打新砌的灶台铮铮作响,"用那袋霉米蒸饭,硫磺味正好驱寒。"
阿萝往饭锅里撒了把葡萄干,紫红的果粒在蒸汽里舒展成西域特有的弯月形。
小安突然指着饭锅惊叫:"米粒在变色!"
蒸汽氤氲中,霉米渐渐透出靛蓝纹路,竟拼出幅残缺的西域商道图。
霍祁用弯刀蘸了羊肉汤描画,刀尖过处浮现出沙匪老巢的标记——正是三日前难民涌来的方向。
"看来这顿饭要换个地方吃了。"
沈芋解下围裙,将新磨的辣椒粉装进霍祁的干粮袋。
阿萝默默往铜壶里灌满沙枣酒,壶口系着的红绸带在风里飘成团火。
夕阳沉入戈壁时,巡防队的马蹄惊起群鸦。
小安趴在粮车顶修改他的羊皮地图,突然指着西北角喊:"娘!那朵云像你昨日切的萝卜花!"
众人抬头望去,火烧云缠绕着远山轮廓,恰似沈芋刀工雕出的牡丹层层绽放。
重建中的沈家食肆正飘出缕缕炊烟,与云霞融成温暖的橘红色。
三日后,波斯商队的驼铃穿透风沙,远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