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芋接过石头,荧光照出地窖壁画的真容——戴口罩的古人正在熬制药剂,壁画角落的落款,赫然是她昨日刚签到的"天工开物"印章。
沈芋盯着琉璃瓶里浮沉的青霉孢子,指尖摩挲着试管标签上“青霉素”三个字。忽闻身后传来奶声奶气的拽衣角声:“娘亲,小安饿饿。”
她转身看见自家三岁小团子正踮脚扒拉药柜,发间还沾着半片晒干的金银花。
霍祁不知何时倚在帐外,玄色披风沾着星点石灰,手里却稳稳端着个粗陶食盒。
“今日灶上煮了粟米粥。”他掀开盒盖,蒸腾热气里浮出几颗蜜渍梅子,“小安闹着要给你添菜,翻出了之前腌的果脯。”
沈芋眼眶微暖,捏起梅子塞进儿子嘴里,看那圆鼓鼓的腮帮像只偷藏粮食的小兽。
帐外忽然传来捣药声,原是流民里的老妇带着孙女在学磨蒲公英——自前日她教众人用艾草熏帐后,越来越多人主动来医棚帮手。
“夫人,西棚的张婶能喝米汤了!”小丫头举着空碗跑进来,发辫上系着沈芋给的红绳,“她说等病好了,要给您编草席!”
霍祁往火塘里添了块干柴,火星子溅在他泛青的下颌,倒比平日多了几分烟火气。
沈芋舀了勺粥吹凉,忽觉袖中钥匙硌得生疼——那是今早从刺客靴底搜出的,刻着周家暗纹的铜钥匙。
“明日去周家老宅。”她将钥匙拍在霍祁掌心,“你带飞流去搜地窖,我带孩子们制口罩。”
话音未落,小安突然指着食盒里的梅子咿呀:“爹爹喂!”
霍祁挑眉接过木勺,却在递到沈芋唇边时突然顿住。
帐外夜风卷着零星细雨,他眸色微沉:“昨夜你只睡了两个时辰。”
沈芋刚要开口,忽闻帐外传来孩童笑闹。
抬眼望去,沈米正追着沈麦跑过药田,手里举着用荷叶包的糯米团子——定是霍祁偷偷让厨房做的。
最小的沈豆蹲在石臼旁,正往香囊里塞晒干的薄荷叶,小脸红扑扑的像颗熟草莓。
“先吃饭。”霍祁用食盒压下她手边的琉璃瓶,“青霉素跑不了,可你再这么熬下去,为夫要去系统那告御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