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故意拖长了尾音，直到看到张侍郎脸上渐渐浮现笑意，他才继续道：“不如，就将她许配给卫将军，二月初八是个好日子，便于这日完婚吧。”
“还有将近一个月时间，相信张公现在开始准备嫁妆，也来得及。”
张侍郎猛地抬头，只觉晴天霹雳。
他费心费力娇养长大的女儿，怎么可以嫁给一个粗人？
如此也就罢了，那卫将军是个什么人？
此人在战场上受了伤，眼睛瞎了一只，腿瘸了一条，据说那方面也出了问题，所以便只能在房中折磨人。
他的前几任妻子，便是被他殴打致死的。
他的女儿嫁过去，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和剜他的心有什么区别？
他膝盖一软跪了下去，“陛下，不可啊！微臣的小女年纪还小，微臣暂时还不打算给她寻婆家。”
他幺女并无婚配，本就打算送进宫的，现在他想拒婚，也只能用女儿年纪还小这个理由。
“朕意已决，若朝令夕改，日后还如何统治这大齐江山？”褚渊嗤笑一声，“再说你那女儿已是二八年华，也到了婚配的时候了。”
他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显然这事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
张侍郎痛心疾首，断没想到，竟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将女儿送进宫不成，反倒将她的一生都给搭进去了。
“谢陛下……”他匍匐在地，满心绝望，却还不得不谢恩。
“诸公，可还有需要朕赐婚的？”褚渊的视线落在众人身上。
方才建议他充盈后宫的几人，此刻缩着脖子当鹌鹑，生怕褚渊给他们的女儿或孙女乱点鸳鸯谱。
“既然没有了，那就退朝！”他豁然起身朝后殿走去，身后是一阵高过一阵的“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声。
崇明帝后宫的妃嫔，大多被他送去了行宫，现在的后宫，着实是冷清了些。
“皇兄，莫不是还念着那位大周公主？”褚晨跟在他身后，试探性地问道，“兄长要清楚，你们之间已再无可能。”
褚渊回眸，只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道：“事在人为，只要朕想，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