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既然都冒出来了。”元煊挺身挥手,“放箭。”
“大功将成!余烬将熄!诸位举起手中武器,今日一战,将载青史!加官进爵,就在今朝!”
“杀!”
杀声霎时冲天,几乎凝成了实质,箭雨在空中张开了网,压过了居高临下的城墙守卫,几乎压倒了本就岌岌可危的敌军军心。
穆望到底是知晓中军手段的,立刻挥手叫人上滚石与狼牙拍,防止人攻城。
元煊握着缰绳的手一松,接着抬手拍马,直向竖立的井阑而去。
“陛下!”元潜不知元煊何意,却见她轻巧一跃,脱了马镫,飞身落在了井阑阶梯上,三步两步就上了井阑。
将士们都是一怔,“陛下!”
“弓来!”
跟上的亲卫迅速反应过来,递上弓箭。
元煊搭箭拉弓,一气呵成,不曾卸力,满张的弓弦骤然松弛,利箭急速窜出,在漫天箭雨里,疾驰向城墙,一箭扎入了城墙上那道指挥的身影上。
可惜因为胸甲的缘故,箭矢失了力道,当啷落下。
元煊再度伸手,三箭搭上长弓,臂力不减,再度射出。
穆望察觉到了不妙,对上了元煊拉弓的身影,忍不住怒叱道,“元延盛!常言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曾用婚约救下你!可你弑父弃母,薄幸寡情,心肠毒辣,如今还要杀我!你不会有好报的!”
穆望站在城墙上挥刀砍下飞来的箭矢,“你终将无人承继江山!如何能成为大周的王!”
元煊眉头都不曾动一下,再度拉弓。
蓝天被飞扬的火土遮蔽了晴朗,一片灰霾中,元煊眼神清亮,在鼎沸杀声中,见后方有投石器投向穆望一侧所在位置,再次抬手搭箭,箭镞方向微微偏转。
箭离弦,划破一路的灰土雾霭,在一片人仰马翻中,目标视野里的男子刚好偏头后撤。
银光扎入男子脖颈之中,那后撤的身形当即一滞。
耳边的铮鸣刺破火烧的浪灼,尖锐的疼痛迅速反应到了大脑,穆望不可置信地捂住喉咙,三叉箭头冷硬地扎在他皮肉里,他尚未来得及思考,这对他到底意味着什么,就已经失去了重心。
为什么……不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