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窃国,我两任夫君皆因她而死,如今我苦苦支撑,与百官周旋,只为了来日大周国祚正位,你不过死了一任夫君,就要玉石俱焚不成?”
“我已经嘱咐人为阿爷修建祠堂,立了庙宇,你有什么不满足!”
赵郡公主冷笑,“你们永远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可你与旁人分食綦氏势力,排挤我儿的时候却不见你大局!说慈悲!”
“大家都不过是为了保全各自荣耀,都是野犬争食,你有什么高傲之处,你能杀人,人也能杀你,世道如此,各自挣命,我不怪你在这泥潭里争抢,没救下夫君,我认了。”
“可我要你们记住,綦公永远是肆州的神明,便是他死了,他的心腹也绝不会为你所用!”
“綦英娥,你说妖女窃国?那你也该知道我元氏女,从不向贼子低头,我之恨千万,自有人为我将仇敌千刀万剐,我会等着那一天的!”
语毕,她随手划破一侧的帷帐,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赵郡公主没有鱼死网破,只不过宴请了綦伯行的心腹,并邀请穆望等人前来。
穆望自知去了绝无好下场,并未赴宴,赵郡公主无法,宴会上含泪哭诉,“你们是追随明公的,明公已逝,便无主君,诸位不必奉襁褓幼女为主,便自行前去,只请你们得了前程后,保全我儿孙而已。”
宴上众人惊诧无比,消息传至穆望等人处,不出三日,为安定人心,那个宗室的少年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新皇就此被推上台前。
饶安从前依附綦皇后,后又投奔赵郡公主,见穆望大业将成,不得不思量退路。
生死夹缝之中,她无处可逃,却在宴会散尽后,瞧着夜色下匆匆离去的高深背影,终于想起了高深为何如此眼熟。
即便改头换面,那张脸也还留存着从前的痕迹。
从前那个被烧死的侯官,兰沉。
京中侯官行走在夜间,步法很特殊,行走的路径也总喜欢贴近墙根,转角处也总会停顿一下,谛听动静。
高深会是兰沉吗?
不等饶安想明白,肆州就乱了。
綦氏亲随执意将神庙推翻,改为綦伯行的庙宇,民众震怒,引发哗变。
民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