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靛青色锦缎长衫,身材圆润,满面红光。
老者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呵呵地拱手,道:
“老朽王兴福,在这江边做些绸缎买卖。
看诸位大人气度不凡,这风雨交加的,不如到寒舍暂歇?”
沈峻打量着老者身上价值不菲的配饰,笑道:
“这位老爷好阔气。”
“惭愧惭愧。”
王兴福连连摆手,肉乎乎的脸上堆满笑容,道:
“不过是祖上积德,留下几艘货船罢了。这位大人是……”
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人气质不凡,身边又跟着二十多名随从,显然非富即贵。
不过,从他们的气质来看,隐隐有种军中杀气,莫非是军中将领?
陈昭笑了笑,道:“在下姓陈,正要前往江北赴任。”
王兴福闻言,眼前一亮,道:
“原来是大人,在下失礼了。
寒舍就在前面山坡上,还请大人赏光!”
雨幕中隐约可见半山腰一座白墙黛瓦的大宅院。
王学海凑到陈昭耳边低语,道:
“大人,我刚才打听了。这王员外是本地最大的船东,据说在淮扬一带都有生意。”
陈昭略一沉吟,拱手笑道:
“那就叨扰王员外了。”
“陈大人休要折煞老朽了!请!”
王兴福喜不自胜,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随后,他转身对随从喝道:
“你们回去通知一下,准备一些热水热饭!”
随从点了点头,急忙冒雨离开。
沈峻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咧嘴笑道:
“总算是有个地方可以休息一下了。”
雨幕中,王家大院的朱漆大门缓缓开启。
几名青衣小厮迎了出来,手脚麻利地接过缰绳,引着马匹车辆和亲兵往侧院去。
“陈大人请!”
王兴福殷勤地在前引路。
穿过影壁时,但见太湖石堆砌的假山旁,几株西府海棠开得正艳。
雨水吹打,花瓣零落满地,宛如铺了一层地毯。
一行人来到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