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鼠巷一个平常的女孩,露米出嫁的日子。
没有鲜花没有礼炮,甚至无人在意。
她只是在自己父亲的拉扯下,不情不愿,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带着仅有的两件换洗衣物走出拥挤的屋子,向自己父亲的侧脸投去哀求的目光。
豪斯看了露米一眼,然后,平静地收回了目光。
鼠巷狭窄的巷道内,翠丝看着在豪斯的拉扯下走向远处,身体因恐惧而发抖的露米的背影,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豪斯变成了自己的父亲,而露米的背影被替换成了十三岁的自己。
悲剧在重复上演,而她好像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毕竟再过不久,或许是一个小时后,她悲惨的命运就结束了,不留下丝毫痕迹。
翠丝有些麻木地转过身,不再去看注定降临的悲剧。
她僵硬地迈出两步,思索着该以怎样的借口向医馆的医生再次提出购买老鼠药,对方又会以怎样的目光看自己这位没有死在昨天的可怜人。
翠丝就这样想着,有些期待死亡,可心底又生出一丝不甘,不,不止一丝不甘,它是如此强烈,嘶吼着终其一生没能给别人留下丝毫痕迹。
翠丝猛地想起那位陌生的冒险家,想起他说的“疯狂”的想法,想起昨晚那来自“隐者”的回应我的命运已经注定,但露米的命运才刚刚开始。
虽然露米从未叫过她妈妈,准确说,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然而在意识到这个女孩即将坠入与自己相同的深渊时,她的心底终究产生了不甘,生出反抗的心思。
翠丝缓缓停下脚步,双手紧扣低声祈祷:
“伟大的隐者先生,
你是一切虚妄的肃清者,
你浑浊之世的启蒙家,
你是绝望之人的道标,
我向你祈祷,祈祷你的垂怜,改变我女儿露米的命运,将她从豪斯和希拉姆的手中解救,请让她不要经历与我相同的人生。”
然而这次,她的祈祷并未立刻得到回应,反而豪斯的粗鲁的呵斥声从她身后传来。
“你傻站在那干什么,还不快去工作!你想错过第一班列车吗?!”
翠丝没有回应豪斯的话语,双手缓缓放下,再次拖动脚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