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亲情这种东西，江南很陌生。
她性子本身就很清冷，再加上生活在末世，无用的感情，只会让人徒增累赘。
可是此时女人含泪的双眼，带着亏欠，带着心疼与内疚，竟然那是让她那可常年冷硬的心，软了一丝。
刘素娥见江南看着自己不说话，她抿了抿唇，走上前。
身后跟着四个丫头。
刘素娥坐在了江南的身边。
她从不认为，自己生了闺女，她就是个废物，闺女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小南，你是不是怨娘？”
“你是不是怨娘护不住你们，生了你们，却护不住你们，所以你心里是恨的？”
江南听了这话，却是不由得拧眉。
说实话，她并不是很赞同这个观点。
“生命是最大的馈赠，你给了我生命，我该感谢你，为什么要怨？”
素来沉默寡言的人，突然说了这么一番话，这倒是让人不由得一愣。
尤其是刘素娥，她张了张嘴，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难道……难道你就不怨恨娘么？”
“怨恨你什么？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还是这受辱打骂？”
原身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她并不知道，但是单看那一双伤痕累累的手，就能够知道，原身怕是日子很不好过。
加上醒来就遇见了刚刚那样的情况，江南虽然生活在末世，但不是傻子，也察觉出来了。
刘素娥抿唇。
让孩子们过上这样的生活，并不是她所期盼的，可是她的肚子不生气，生了五个都是闺女，在婆家直不起腰来。
一直以，让她的五个闺女，都跟着过这种下等人的生活。
“娘知道，你不满意……”
“我很满意。”
江南打断了刘素娥的话，随后站起身。
身板很小，也很瘦弱，有风吹来，吹在她灰扑扑打满补丁的衣服上，给人一种好似是她要乘风而去的错觉。
刘素娥一顿，急忙起身。“小南……”
“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活着，比什么都好。”
江南看向刘素娥，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