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晏抬起衣袖轻轻地闻了闻:“衣服用雪莲天香熏过。”
“我在猎场的时候就闻到过这个味道,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顾长晏并不惊讶,只淡淡地道:“是吗?你的鼻子蛮灵。”
温酒瞬间瞪圆了眼睛:“那日救我的真的是你?”
“否则呢?顾时与?”
温酒有些尴尬,也有点结巴:“我见面具在他手里,就一直误以为是他救了我。”
当时慌乱之中,感觉好像摸到了什么不该摸到的东西,所以压根都没有想到,会是顾长晏。
“你适才答应嫁我,是赌气,还是想报恩?”
“啊?”温酒一愣。
“假如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去跟皇上说,陈明原委,再去求太后。一时赌气是当不得数的。那日本督也是举手之劳,不稀罕什么报答。”
温酒低垂下眼帘,不去看他冷硬的脸。
“我不是赌气,也不是为了报恩。”
“我是太监。”
“我不在乎。”
“你会被别人指点议论,看不起。”
“别人是否轻贱我,主要还是要看督主你日后如何看待我。”
“即便我将你捧得再高,别人表面敬畏,背地里也会不耻。即便你再努力,也得不到应有的尊重。比如,我。”
“我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有得必有失。”
顾长晏低头望着她:“你确定想好了吗?婚姻不是儿戏,我想听的,是你的真心话。”
温酒点头:“我真心认为,督主大人是值得小女托付终生,可以依靠的良人。”
顾长晏眸子里亮晶晶的,似乎是有雪在眸中融化,渲染了晶莹璀璨,水光潋滟,柔情缱绻。
“那,本督可就当真了。”
温酒正色道:“但小女也有言在先。”
“说。”
“小女嫁于督主大人,日后自当饥做羹汤、寒添衣裳,铺衾叠被,研墨奉茶,嘘寒问暖,尽心侍奉。
但是,小女也有自己的思想,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愿做督主大人的附属与奴婢,希望督主大人能给我足够的尊重与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