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在石凳上,书简散了一地,《御物诀精要》的书页被泪水洇出皱痕。\"他们说我讨好教习。\"她吸了吸鼻子,指尖抠着石凳的裂缝,\"说我故意把法诀练得比谁都好,好显得别人笨。\"
\"那你呢?\"我蹲下来,替她理了理乱发,\"你练法诀是为了讨好谁?\"
她抬头时,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我我娘在凡人村生了场大病,大夫说要百年人参才能救。
我想快点筑基,这样就能接她来仙门治病了。\"
风掠过竹梢,有片叶子落在她膝头。
我捡起那片叶子,轻轻放在她手心里:\"你看这叶子,风往南吹它就向南,风往北吹它就往北——可它自己,从来没变过要落回树根的心。\"
她捏紧叶子,指节发白:\"萧教习,我我明日还能来上课么?\"
\"当然。\"我替她把玉簪别正,\"而且你要练得更认真些——不是为了气他们,是为了你娘。\"
暮色漫进演武堂时,林师兄的敲门声像落在青石板上的雨。
他抱着个藤编箱子,发梢还沾着晚霞的金,竹簪歪在耳后:\"我去丹房磨了半日嘴皮子,又从药园挖了二十株灵草,勉强能炼些补气散。\"
箱子里飘出淡淡的药香,我掀开看,整整齐齐码着陶瓶,瓶颈还粘着新鲜的草汁:\"林师兄,你这是\"
\"我从前也在学院当过教习。\"他拉过张蒲团坐下,离我不过半尺,\"那时候总觉得,只要自己够拼命,弟子就能够到天。
后来才明白,他们需要的不只是天,是有人给他们垫脚。\"
他说话时,我闻到他身上的青竹香,混着药草的苦。
烛火在他眼底跳,我看见自己的影子缩在他瞳孔里,像片被风托着的银杏叶。
\"今日楚清把木雕剑带来了。\"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头的丹瓶,\"她用御物诀让剑飞了三尺高,笑得像个小太阳。\"
\"那周清月呢?\"他忽然伸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腹擦过我耳垂时,我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我方才在廊下看见她,眼睛亮得能点灯。\"
\"你倒眼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