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蹙得死紧,开始问话:“你们好好的官道不走,为何要走这条老路?又为何会有那么多的粮食发芽?”
管事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他还是如实回答。
他将事情原委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最后才道:“如果不是遇上山路塌方,我们就不会滞留在此地,不会恰巧房顶塌了,让所有粮食都泡了水。”
管事说完,就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他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
管事的每一句话落在闻如月耳中,都是在狡辩,都是在为自己开脱。
闻如月得知几万石粮食全都泡水发芽、发霉,
差点再度晕过去。
这个不中用的老东西,让她的损失如此惨重。
如今还想推脱责任。
她真想让人打他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但是,司徒明也在现场。
她不想给这个聪明人,留下一个恶待下人的印象,只得硬生生忍住。
她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司徒明:“司徒先生可有看出什么?”
司徒明看了闻如月一眼,见她是真的想听自己的意见,他才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我还有几点不明,需要再次确认。”
闻如月立刻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闻如月对司徒明,几乎到了讨好的程度。
司徒明这才询问众人:
“你们详细描述一下,官道上拦路的碎石,各个位面的颜色、深浅。”
“牲畜出现病情的时间、地点……”
他又派人去查塌方的源头,看看有什么异样。
“特别要注意,泥土之中有没有砂石味。”
最后,他又派人去检查房顶塌掉的柱子,断口是什么形状。
再蠢的人,也都听出了苗头。
更何况是闻如月:“你的意思是说,这一路上的状况,是有人陷害?”
“会不会是土匪盯上我们了?”镖师也忧心忡忡地询问。
不过,他又觉得不大可能。
土匪没这么好的耐心,跟了几百里地不动手。
而且,雨刚停的那几日,他们人困马乏,是最好动手抢粮的时机,却一直没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