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汤注入冰裂纹瓷盏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
琥珀色茶汤在盏心荡起涟漪,浮沫聚成的金圈映出盛怀安骤然收缩的瞳孔。
那日安姩身上洇开的那抹猩红至今仍在他午夜梦回时灼穿胸腔。
“外公教训得是,作为安姩的丈夫,没保护好她,是我的错。”
冷老爷子摆了摆手,“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已做到了极致,我只是心疼自己孙女儿。”
言罢,棋子落枰的脆响打断茶香。
冷祁连将黑子拍在天元位:“知道为什么我从不和政客下棋?”
“您觉得棋盘上不该有让子的人情。”盛怀安执白子贴住黑棋。
棋子落定时带起细微风声,白棋三次放弃屠龙机会。
当盛怀安第四次将打入敌阵的白子轻轻提起时,冷祁连突然按住他的手腕。
“为什么不下杀手?”茶汤在青瓷盏里晃出涟漪,“左上角明明能吃掉我十三目。”
盛怀安转头望向窗外,忽然想起昨夜安姩伏在他心口数心跳的模样。
“棋盘之外,我输不起。”白子落入自己空角,清脆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