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发亮,我二伯父瞿麦,带着一百多个兄弟,悄悄地潜入箐岩村上山的路上。剪秋过来说:“慢点开枪,误伤了上山的瑶民,我们就罪孽深重了!”
这一等,一直等到上午十点,太阳露出一张圆圆的笑脸,朝剪秋莞尔一笑,然后,羞答答地消逝在云层之上。
剪秋拿着望远镜,看到陈恩元坐在两根竹竿绑着的竹椅子上,像是在催促士兵们抓紧撤走。
剪秋猜测,应该是小老虎的部队,端掉了陈恩元在灌阳县的老巢。剪秋说:“瞿麦,我们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你率队追击过去,将陈恩元这个恶鬼,远送别的地方!”
我二伯父瞿麦,带着一百多个战士,从山坡上斜插过去,截住陈恩元的民团,迎头痛击。
陈恩元手下一个士官,惊恐地叫道:“土豹子来了!土豹子来了!”
大部分的民团兵,不晓得土豹子为何方神物,以为是钻山豹,或者是金钱豹,争相逃命。
所有慈不掌兵,我二伯父瞿麦心中十二万怨气,一朝倾泻出来,当真是见佛杀佛,见魔杀魔!
我二伯父瞿麦,杀敌正在兴头上,忽然听远志说:“师长吩咐你,穷寇莫追!江华县的民防团,距空树岩村,已不足三里路了。”
剪秋、远志、菖蒲都不认识江华县民防团的团长何汉正,即将要打的是不知彼的仗,心中没把握。剪秋说:“远志,抓个俘虏回来,问问情况。”
剪秋三百多人的队伍,伤兵就有三十多个,能参加战斗的一百多个人,被瞿麦带走了,剩下的战士,一身疲倦,灰头土脸。
哪晓得那个何汉正,比鬼还精明,到了空树岩村三里外的地方,停止前进,时不时派出一小股侦察兵,胡乱放几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剪秋说:“据我推断,等下来,有一场恶战。何汉正不敢贸易攻击我们,显然是等陈恩元的民团,合围包抄我们。”
远志问:“师长,如今之际,我们该怎么办?”
“我原来的意思,想在箐岩村,空树岩村,宣广革命道理,打土豪,斗劣绅,壮大我们的队伍。”剪秋说:“但是,形势瞬息万变,我们必须跳出敌人的包围圈,向江永县进发。”
世界上的人,福有福相,善有善貌。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