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野蕌子坨坨,给我当小板凳坐,我还嫌磕痛我的屁股。”凤坤来说:“他的脑壳,给我当个夜壶,还差不多。”
哨兵还想争执几句,身旁的瑶兵说:“小子,你若是出口伤人,我保证你,活不过今天晚上。”
剪秋的士兵,睡了一觉之后,距到进庞岭的那道长坡上,把陈恩元丢下的枪支弹药,悉数捡回来,忽然听到车前喊:“师长,剪秋师长,我们到前面的山寨去,凤老凤坤来的瑶民,给我们做好了饭。”
大约半个月没有吃过一餐饱饭,大约一个月没有吃过猪肉了,剪秋的三百多个士兵,风卷残云,将六十斤大米煮的饭,二十斤猪肉,统统吃个精光。
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三点,不肯给剪秋脸的太阳,早已缩进厚厚的云层里。山上的柴火有的是,剪秋手下的兵,就在吊脚楼前的地面里,烧着火,士兵们围着火堆,烤干衣服上的水分。
菖蒲的侦察兵过来报告说:“师长,陈恩元的民防团,攻上来了。”
“陈恩元这小子,不知死活。”剪秋说:“瞿麦,远志,菖蒲,集中火力,打残陈恩元的民防团,我们明天一早,占领箐岩村,空树岩村!”
剪秋的三百多人马,居高临下,看到陈恩元的士兵,像山猫一样,端着长枪,战战兢兢攻上来。
瞿麦说:“兄弟们,打了这么久的憋屈仗,心里窝着猛火。我们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在后面督战的陈恩元,看到自己的民防团,丢下无数具尸体,忽然灵机一动,说:“点燃山火,烧死土豹子剪秋!”
火倒是点燃了,陈恩元哪里晓得,太阳缩进云层之后,却刮起了老北风,猛火借着风力,直朝陈恩元的士兵们卷去。
陈恩元气得跺脚大骂道:“我前世造了什么恶孽呀,连老北风都不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