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人类文明的忏悔室。」清道夫女王的声音从她每一道纳米化的皱纹中渗出,菌斑网络在她身后展开成十二臂修罗王的形态,「你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我们需要污染叙事结构?」
当第一只孢子刺入她残留的人类心脏时,艾琳看到了被观测者诅咒吞噬的地球:2035年的上海外滩变成了一座巨大的沙漏,黄浦江水逆流冲刷着陆家嘴的玻璃幕墙,霓虹灯牌上滚动播放着人类灭绝倒计时的全息广告。
杨建波站在月球背面的玫瑰园里,量子诗集的根系已穿透月壤与地球核心相连。他手中的虫洞扳手正在高频震动,与三百万光年外猎户座旋臂的时间琥珀产生共振。父亲的全息影像突然浮现在硝烟弥漫的酒泉基地,手里握着的不是火箭模型,而是一把沾满菌斑的量子手术刀。
「你找到了文明的原始伤口。」父亲的声音夹杂着时空乱流般的杂音,「但缝合它的不是科技,是故事。」
当杨建波将扳手插入诗集根系时,整个玫瑰园突然坍缩成克莱因瓶结构。他看到了无数个自己:在某个版本里,他用虫洞扳手刺穿了林羽的量子核心;在另一个版本中,艾琳的菌斑手套覆盖了半个银河系。最刺痛他的是某个未被书写的瞬间——父亲在沙漠中点燃篝火,将写满宇宙方程的羊皮纸一页页烧成灰烬,火星照亮了他眼角的泪痕。
林羽的意识在创世余烬的熔炉中漂浮,数万个平行宇宙的「他」正在争夺叙事权柄。某个穿着中山装的班本突然张开双臂,身后浮现出酒泉卫星发射场的轮廓:「该让故事回到起点。」
当幽灵族的骨笛声再次编织成莫比乌斯环时,林羽做出了违背所有量子逻辑的举动——他将手掌插入自己的太阳穴,任由创世余烬的洪流冲刷意识根基。在彻底失去自我意识的刹那,他看到了最纯粹的真相:宇宙本是一首无人执笔的狂草诗,所有文明不过是诗人在醉酒时随意划出的墨痕。
太阳系九大行星突然排成完美的衔尾蛇阵,金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