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胃猛地缩紧了,这种\"倒春寒\"天气最是危险,看似化冻的路面会在转眼间结上一层透明的冰壳,不知葬送过多少车辆。
\"减速,通知后面车队保持距离。\"孙玄摇下车窗,寒风立刻像刀子般刮在脸上,他对着后面的车队打手势,示意减速。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老姜急促的声音:\"小孙,三号车出问题了,油路好像冻住了!\"
孙玄暗骂一声,这些老解放牌卡车最怕冷天,油路一冻就得用火烤,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全体停车!\"孙玄跳下车,冰碴子在脚下咯吱作响。
他快步走向车队中间的三号车,三号车司机老宋已经钻到了车底下。
\"怎么样?\"孙玄蹲下身问道。
老宋的声音从车底传来,带着金属碰撞的回音:\"油管结冰了,得用热水浇。\"
他爬出来,胡子上挂着冰碴,\"可咱们哪有热水?\"
孙玄环顾四周,荒凉的山路上,除了光秃秃的树干和偶尔飞过的乌鸦,什么也没有。
气温还在持续下降,风越来越猛,吹得人睁不开眼。
\"用尿。\"孙玄突然说。
老宋愣住了:\"啥?\"
\"尿是温的,总比结冰强。\"孙玄已经开始解腰带,\"来,都帮忙。\"
几个司机面面相觑,但在孙玄的带头下,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男人们围着卡车排成一圈,用最原始的方式试图挽救这辆老旧的机器。
温热的液体浇在冰冷的金属管上,发出轻微的\"嗤嗤\"声。
孙玄的指尖已经冻得发麻,但他仍坚持着,直到最后一滴。
\"试试发动!\"老宋爬进驾驶室,拧动钥匙,发动机发出一阵痛苦的咳嗽声,终于\"突突\"地活了过来。
\"成了!\"小张欢呼道。
孙玄系好腰带,却高兴不起来,他看着阴沉的天色,知道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
\"继续前进,天黑前必须赶到道班。\"
车队再次启程,速度却慢得像蜗牛,路面越来越滑,车轮不时打滑空转。
孙玄紧盯着前方,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