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的大年三十清晨，天还没亮透，孙玄和王奕就悄悄离开了村子。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两人裹紧了棉袄，踩着积雪往公社方向走去。
&34；你确定刘德海今天会去县里开会？&34；孙玄压低声音问道，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凝结又消散。
王奕点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34；昨天我亲耳听见他跟会计说的，县里要开年终总结会，他一早就要骑车去。&34；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34；今天是最好的机会，他办公室没人。&34；
孙玄紧了紧围巾，没再说话。
公社大院出现在视野里，灰砖砌成的围墙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阴冷。
两人躲在院外的一棵老槐树后观察情况，公社大门口挂着褪色的红灯笼，贴着&34；欢度春节&34；的横幅，在寒风中哗啦作响。
&34；来了。&34；孙玄突然按住王奕的肩膀。
远处，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戴着呢子帽的中年男人推着自行车从公社侧门走出来。
即使在寒冬腊月，刘德海依然挺着标志性的啤酒肚，脸上挂着干部特有的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熟练地跨上自行车，朝着县城方向骑去。
&34；走，趁他走远了。&34；王奕刚要起身，孙玄却一把拉住了他。
&34；等等，你看那边。&34；孙玄指向公社大院的另一侧。
一个穿着棉袄的老头正慢悠悠地扫着院子里的积雪，时不时停下来咳嗽两声。
&34；是看门的老张头，他一般扫完院子就会回门房烤火。&34；王奕皱起眉头。
两人屏息等待了约莫二十分钟，直到老张头拖着扫把消失在门房里，窗户上隐约可见他佝偻的身影在炉子前坐下。
&34；现在可以了。&34；孙玄刚要迈步，王奕却拦住了他。
&34；我去，我比你熟悉刘德海的办公室，我在那里干过活。&34；王奕的眼神异常坚定。
孙玄犹豫了一下：&34；太危险了，万一&34；
&34；没时间了，今天是唯一的机会。过年期间办公室没人，等开春后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