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万贯猛地掀翻桌案,珍馐美玉洒落满地:\"少给我打马虎眼!\"他欺身近前,金丝蟒袍带起的风扑在桑玄脸上。
\"大人!\"檀格长剑出鞘,寒光抵住钱万贯咽喉。桑玄却抬手示意义子退下,从容捧起玉观音:\"钱大人若是喜欢玉,桑某倒愿意讲讲这玉观音的故事。相传此玉曾救过一位难产的妇人,从此便被视为\"
\"住口!\"钱万贯甩开檀格的剑,翡翠扳指在掌心碾出刺耳声响,\"三日后,本官亲自登门赏玉。若是见不到血玉\"他的目光扫过桑羽苍白的脸,\"桑老板可要想清楚后果。\"
桑玄双手稳稳捧着玉观音,微微欠身行礼,语气依旧波澜不惊:\"桑某随时恭候大人。只是这世间本无起死回生之玉,还望大人莫被传言迷了眼。\"而桑羽袖中的小渣早已将钱万贯的情绪波动与真实意图解析完毕,淡蓝色的数据在她眼底明灭,为即将到来的危机谋划着对策。
暮色中的太湖石投下斑驳阴影,田雪儿捏着绛紫色裙摆躲在其后,绣着金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宴会厅内传来钱万贯的怒吼,翡翠扳指敲击案几的声响混着瓷器碎裂声,惊得她腰间银铃微微发颤——那是钱万贯厌恶却又默许她佩戴的旧物。
隔着镂空花窗,她的目光死死锁住桑玄身后的青年。玄色劲装下隐约可见的疤痕,与记忆中少年替她挡下恶犬时留下的伤口位置分毫不差。夜风卷起他的衣角,半露的香囊上褪色莲花刺绣在月光下明明灭灭,正是十七岁那年,她在破庙里就着油灯,一针一线绣出的定情之物。
\"阿格\"田雪儿踉跄着扶住石桌,喉间泛起苦涩的铁锈味。那年隆冬,檀格为救她被马车碾断双腿,高烧昏迷时还死死攥着未完工的香囊。为了筹钱请大夫,她将另一对绣好的香囊系在腰间,咬着牙踏进醉红楼的红漆门槛,从此再没见过巷口那个总把最后半块馒头塞进她掌心的少年。
她颤抖着摸向自己腰间,贴身藏着的香囊布料已经磨得柔软,莲花纹路却依旧清晰。记忆中檀格眼睛亮晶晶的,说等伤好了就带她去江南,看真正的莲花盛开。可如今他成了桑府义子,而她田雪儿望着铜镜中自己发间的金步摇,冷笑一声,金饰撞在石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