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谢六想起马氏密卷里的记载:永庆年间,司徒家曾有次莫名的 \"疫病\",年轻子弟接连暴毙。他盯着圣旨上工整的小楷,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 所谓 \"贵妃\",或许从未真正踏入后宫。
\"这道旨意根本没执行。\" 谢六指尖抚过圣旨边缘的破损处,那里还残留着撕裂的毛边,\"皇帝饶过满朝文武,想给司徒家次女一个名分,却被皇后拦了下来。\" 他突然轻笑出声,眼前仿佛浮现出年轻帝王在椒房殿据理力争,却被皇后驳斥得哑口无言的场景。
莫干山主倚着火塘,慢条斯理地削着土豆皮:\"谢爵爷果然敏锐。当年司徒言身后有手握五十万兵权的司徒鹤观,又有太子傍身,岂会容得叔叔家的妹妹分宠?这道旨意被她当场撕碎,还逼着皇帝下了道 " 司徒氏女染疾薨逝 " 的诏书。\" 他突然将土豆抛向空中,火钳精准夹住,\"不过您猜怎么着?那位 " 病逝 " 的司徒羽,其实没死。\"
谢六目光如炬,接着说道:“如谢某所料不错,这皇帝还是皇子时便已与这司徒家次女有了私情。而这道册封旨意的缘由,便是司徒次女暗怀龙种,对不对?” 说罢,谢六弯腰捡起一旁的树枝,插进火塘中,从中拨弄出一个烤熟的土豆,递给了谢尹,随后将目光投向了白衣书生。
莫干山主向后微微一靠,脸上似乎流露出些许疲惫之色,缓缓开口道:“没错。司徒言对皇帝的爱近乎痴狂入魔,她竟以在十年内帮皇帝肃清当时在朝中如日中天的司徒家势力作为交换条件,只为换得我母亲和尚未出生的我一尸两命。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司徒言有司徒鹤观不顾一切地拼死相护,我母亲也有甘愿替死的婢女与忠心耿耿的侍卫。司徒言残害本家嫡系子弟,而我母亲则在这百年来暗中收拢那些逃亡在外的族人。呵呵。”
莫干山主没有再详述其中的细节,但谢六已然能够想象得出,当年司徒羽是怎样逃出生天,通过狸猫换太子之计躲过一劫,又是如何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