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衡微微一愣,诧异道:
“已至这等生死之地,杨松他难道还敢认师父是说西苑?”
林如海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杨松虽是在太祖朝时高中进士,然其真正显拔,却是受的西苑里那位的恩典。
当年先荣国征伐草原,杨松受命协理粮草,督办后勤,因功入阁,自此君臣相得,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林思衡皱眉沉吟:
“若真是这般,原来这所谓党争,竟是三方都选的同一个结果?是了,前些日子宫中传闻,西苑龙体稍有不豫
杨松恋栈不去几十年,居然在这要命的时候起了急流勇退的心思?
若他打的这般以退为进的算盘,只怕西苑那位,就不仅仅是稍有不豫这么简单了
他被架在这个位置上,底下纠缠着无数门生故吏,杨松若不能善作打算,即便是他自己想走,也会被底下人重新拉回来架在火上。
他居然有这样的胆量与魄力,要来借陛下和申行远的刀来肢解自己?也不怕一个不慎,就把命给丢了。”
林如海微微磕了磕茶盏,提醒道:
“三十年的首辅,大权在握,虽已年过八旬,又岂能真拿他当个寻常老人来看,更不会缺了胆量和魄力。
若非如此,我实在也不知杨松手段如此软弱的原因,这几乎只是站在原地挨打。
以杨松的声望,杨党的权势,若真是一力相抗,只凭申党,实在相差太远,除非陛下亲自下场,以君臣之名义相逼迫,否则若只像现在这般拉一拉偏架,是变不得大势的
这终归是他们的事,你只需看的明白,然后坐观成败便可,即便真如我所言,这是众人一同选定的结果,然而其间凶险,也不会因此减少半分,底下人厮杀纠缠,更不会因此就留有余地。”
林思衡当即点头道:
“师父放心,弟子明白自己的斤两,不过是隔岸观火罢了,我还等着和师妹成亲呢,哪里敢把自己给陷进去。只可惜师父如今致仕,不然以师父的见识学问,也不差那杨松多少。”
黛玉原先对这些朝堂之事,其实并不感兴趣,然而自己的情郎既是朝廷重臣,黛玉爱屋及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