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你们做什么!你们还敢打人不成?你薛大爷乃是皇商,户部挂名的!”
那为首的泼皮冷笑一声,抬起一脚,就踹在薛蟠的肚子上,叫他骨碌碌打了个滚,从台阶上滚下来,额头往地上一磕,便肿起一个杏子大的青包来,配着薛蟠那张大脸,倒像个没长好的葫芦。
“瞎了你的狗眼!跑到这里来闹事!别说你只个在户部挂名的皇商,就真是户部哪位官人来了这,也不敢在这儿动起拳脚来!
今儿四邻都是见证,兄弟们,把这不知死活的胖子拿了!送去官府!叫他尝一尝厉害!”
薛蟠素来性情莽撞,好与人争斗,发了性子便无法无天,却又并没有什么胆气,若遇上个更狠的,叫他碰了钉子,他便又要求饶了。
当下便是如此,那薛蟠见这伙人不肯罢休,吓白了脸,生怕还要再挨一顿好打,扭头就要跑,却被四周好事之人给挡了回来,只得缩在蒋玉涵身后,嘴里连连喊着:
“别打我!别打我!我不要什么妙儿了!”
蒋玉涵被薛蟠推在身前,哭笑不得,也只得拱手作揖道:
“且慢动手,且慢动手,薛兄弟和荣国府里是有情面的,各位高抬贵手!”
那领头的唾了口浓痰,大冷的天敞着怀,搓了搓胸口的黑黢黢的毛发,嗤笑道:
“爷们不知道什么荣国府,这人敢动手,咱们占着理,就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你又是哪个娘们儿底下钻出来的?滚一边去!”
说着便把蒋玉涵拨到一旁,将薛蟠捉出来,还要再打,薛蟠吓的腿脚发软,直往下溜,哭丧着脸喊道:
“别打我!我赔银子!”
那泼皮听着一乐,嘿嘿笑道:
“你若能拿一万两来,今儿便饶了你!”
“一一万两!”
薛蟠稍一犹豫,肚子上就挨了一记炮拳,当即也“诶唷诶唷”的痛叫起来:
“别打!别打!我给!我给!”
“银子呢!”
“我我没带着,要不你跟我回去取”
那泼皮又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