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把脸从盘子里抬起来,大大咧咧道:
“谁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反正大皇兄是已经恨上你了,我那大哥一向眼里不容沙子,是个说一不二的蛮霸性子,你得罪了他,以后肯定是没有好日子过。
今儿我跟二哥来呢,一是给你提个醒,省得你稀里糊涂叫人给害了,二来说白了也就是拉拢拉拢你,咱明人不说暗话,也用不着你搞纳头便拜那一套,咱几个心照不宣就是了。”
李隆抬手在李景后脑勺上拍了一下,斥责道:
“正经的天潢贵胄,这副无赖德行是跟谁学的?瞧着倒以为是个山大王,还纳头便拜?靖远伯是国朝贵戚,自有尊贵,岂可折辱?你当是你府上那些陪你蹴鞠耍乐的下人?
再这样说话,你还是回你潞王府去,下次我可不带你出来了。”
潞王李景往后一缩,险些从椅子上栽下去,手忙脚乱的稳住,方才小声嘀咕道:
“说的客气,不就那么回事?遮遮掩掩的没什么意思。”
李隆瞪他一眼,方才对林思衡笑言道:
“我这三弟性子天真粗疏,年龄又小,言语没个分寸,靖远伯勿怪。
不过虽是话说的粗糙了些,其中言语倒也有些道理,大皇兄确实是是个爱较真的性子,今日此来,也是怕靖远伯与我大皇兄真起了什么解不开的冲突。
一是皇储国嗣,一是我大乾支柱,若是不合,实在是我大乾的损失,靖远伯文武兼备,其中分寸,自不用小王多言,至于三弟所说什么纳头便拜一类的话,靖远伯只当是胡言乱语便可,不必往心里去。”
林思衡抱拳感激道:
“今日若非二位殿下此来,下官竟不知梁王殿下对下官误解如此之深,拳拳厚意,下官心领,容下官暂且告辞,回去也好做些准备,改日去陛下跟前说合一二,解了这误会才好。”
李隆一脸喜悦的点点头:
“有陛下说合,大皇兄自然明理,倘若真能如此,实是我大乾之幸,靖远伯有事尽可自便,小王这便也要回王府去了。”
林思衡不再多留,言语两句即告辞回了东府,待他出门,李景瞧了自家二哥一眼,把椅子上那只脚放下来,单手托腮,神色